資深媒體人  李祖舜

前幾天各家電視台都在報導一條小新聞，說行政院長蘇貞昌到新北市金山區參加海灘觀光活動，結果所有媒體的焦點，全部定格在蘇貞昌那張慘白到讓人驚嚇的老臉，有媒體還故意搬出周星馳舊作《鹿鼎記》裡、滿臉慘白造型的太監「海公公」來做對比，來形容那張怪到不能再怪的「白臉」。

後來蘇貞昌的女兒立委蘇巧慧立即爆料，吐槽自己的老爸是拿錯了老婆的潤色隔離霜，把整個臉跟手都塗好塗滿，才會變成這般搞笑的樣子。蘇貞昌「扮白臉」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所以各家電視卯足了勁在星期假日每小時就播它一次，播到全民都認得了這張難看到頂的老白臉。

而要跟扮白臉相比，那平時的蘇貞昌可就是不必擦脂抹粉，就渾然天成的「大黑臉」。他治軍嚴格，首重團隊紀律，在台北縣長任內就有「酷吏」封號。

一位蘇貞昌在台北縣長任內的舊屬曾透露，蘇貞昌要求一級主管手機24小時開機，隨時掌握狀況，接令行事。他也曾自爆，睡覺時床頭櫃置有各種便條、便利貼，只要突然想起哪件急事待辦，立即記下，並同時疾電命令所屬執行，一級主管們總是整夜「剉咧等」，視接蘇縣長的電話為畏途。

蘇貞昌對部屬不假辭色、嚴詞痛斥的例子可是不勝枚舉。當上了行政院長，官威自是更勝當年。今年年初，為了防治非洲豬瘟，他到桃園機場視察，當場痛飆防檢局新竹分局「自己的業務都搞不清楚」，弄得簡報官員滿臉豆花，而蘇貞昌居然還說自己並未發脾氣，不禁讓人懷疑，蘇貞昌自我定義的扮黑臉，發脾氣，究竟是個什麼恐怖的模樣。

再舉一個近一點的例子。日前蘇貞昌去屏東視察榮總屏東大武分院的興建工程進度，在聽取簡報時竟然問到院區總共有幾個停車位的問題，立即問倒了主持簡報的院長，蘇貞昌不滿意對方的回答，竟然公開當著在場的電子媒體，毫不掩飾的開罵「我任命你作院長時，除了耳鼻喉科專門，你還說你行政能力強，現在我一考你連幾個停車位都搞不清楚。」這番話，著實讓人領教了蘇貞昌愛考人，甚至考到找碴刁難的程度。

而7月13日蘇貞昌難出席警察防疫尖兵表揚活動時，突然對日前台南連傳槍響、高雄舞廳發生砍死人事件表示要說幾句醜話，結果又是大扮黑臉，一口氣拔掉了台南與高雄兩個直轄市的警察局長。

前任的國發會主委陳美伶曾說，過去蘇貞昌在擔任閣揆時「治軍很嚴」，事實上蘇貞昌自己也坦承，在當了阿公之後，已經進化成蘇貞昌2.0，比較和藹可親了，由此可見蘇貞昌過去擔任行政首長時的那張臉有多臭、多黑了。

蘇貞昌這張讓人難以親近的黑臉，不僅拿來對付修理部屬自家人，以建立專屬的官威，對於執政對手，更是運用的淋漓盡致、成熟老練。

蘇貞昌是政府有史以來唯一先後當過2次閣揆的特例，早先在他第一次擔任閣揆時，針對319槍墼案立院成立真相調查委員會的決議，回應竟然是人也不給，錢也不撥，公開行使「行政抵抗權」，把政治黑臉唱到讓人搖頭歎息的地步。跟現在民進黨完全執政，輕鬆自在設立黨產會，促轉會等專行鬥爭清算敵對政黨的東廠行徑相比，這白臉黑臉之分可真是天差地別了。

前文曾說到，前國發會主委陳美伶曾說蘇貞昌治軍很嚴，但也緩頰說其實蘇貞昌也是很可愛的，只是因為對人民，對土地有很重的使命感，才會凡事要求效率與嚴格。想必，蘇貞昌也一定很不爽陳美伶這個白目的部屬公開評論自己，所以在前次內閣改組時，陳美伶兩度追問蘇揆為何撤換自己，卻只得到「不予回應」的反應，最後還是得黯然去職下台。

想必，當時的蘇貞昌，也唱不好撤換閣員、要人下台時的白臉，還是只能擺出他渾然天成、毫不做作的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