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 杜家駒
自從600萬年前第一隻裸猿在東非和猿類分家成為智人之後,智慧就成了這個種族對抗自然的法寶。智慧的本質是如何了解以及更好的利用自然,而人類的社會文懷傳統習俗也無一不受到當時代生產力的制約。
例如,為何幾乎所有的游獵社會都有大規模殺掉戰俘祭天的習俗呢,那並不是原始人類比較殘忍無道德,或是比較笨沒有想到把戰俘變成奴隸,而是因為當時的生產力制約,由於沒有先進的生產技術,因此如果你擁有一個奴隸,反而會吃掉你大部分的收入無法創造利潤,所以殺掉是比充做奴隸更為符合經濟定律的方法。而這種經濟背景恰好是第一個宗教觀念的發韌,用戰俘來祭天,發揮最後的餘熱。
而之後,在中國大約是商代,由於農耕技術的發展,眷養奴隸成為了一個相當有益經濟的活動,因此商代開始產生了奴隸制度,戰俘不再是一抓到就殺,而是先充當奴隸之後再定期以殉葬的方式殺掉,一直要到周朝,當時的生產力已經可以支持農奴制度了,這種大規模殺人殉葬的作法才逐漸為道德批判而減少。
同樣的教訓,在上個世紀的高棉也有慘痛深刻的體認。當時由於親美的龍諾將軍在美國支助下,將表現不差的施亞奴親王趕下台,導致國內抗議聲浪日益增高,政治動當不安;而在越戰結束後,由於美軍撤離東南亞,因此赤色高棉革命軍乘勢崛起,並逼近首都金邊。
這時由於過快過早地解放了金邊,卻既沒準備好接管城市的幹部,也沒準備好養活二百萬城市人口的口糧,又面對帝國主義的封鎖和即將爆發的饑荒,只好將城市人口強制遷往農村,期間各種組織工作一片混亂,導致餓死、累死一大片。
面對洶湧沸騰的怨言與不滿,又不得不搞肅反殺掉一大批人,誰知屠刀一舉起就放不下,最後只好把充滿憤怒的年輕人放出來,用那些只有15、16歲的青少年去批鬥自己的家庭、殺掉金邊的富豪來分財產,因而帶來高棉人民的深淵地獄。
由此看來,人類的政治活動如果脫離了生產力的發展軌跡,就會是一場煉獄的開始。一開始改革者把舊社會積存的財富給解放開來,讓全民沉浸在一種嘉年華式的狂歡之中,當這一切積累花用殆盡之後,只好用更高的政治狂熱來維持穩定,然而這種政治狂熱帶來的往往是大規模的殺戮而非所期望的穩定以及生產力的恢復與爬升。
台灣掉入生產力陷阱中已持續了好一陣子,社會上普遍充滿著躁動不安以及強烈的不滿,而這也充份說明了台灣選舉上快速造神又快速弒神的現象。但是,令人擔憂的也許是,在國民黨面臨第一次政權輪替之前,國民黨其實已經大規模解放財富以創造民間嘉年華式的狂歡,後繼的民進黨政府以及馬英九政府仍加速這種狂歡。
而目前蔡英文政府希望以瓜分國民黨黨產以及財團法人財產來持續這種狂;但是這些財產,還能供政客揮霍多久?難道最終要將正義砍向所有所謂的保守派、叛國者與非國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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